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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美国中期选举投票结束。此前阵仗十足、闹得沸沸扬扬的共和党、民主党两院之争，用惨淡收场来评价一点不为过。截至目前，中期选举结果陆续揭晓，根据选情，共和党以微弱优势赢得众议院；而参议院之争选情胶着，结果难产，有可能要拖到12月初才能分出胜负。
11月8日，选民在美国纽约的一处投票站参加中期选举投票。图源：新华社
综合看，民主党在这场“期中考”中失去众议院已成定局，但也没有惨败；而共和党也没有实现预期的大胜。因此，对两党来说，是一家欢喜一家愁。当然，共和党的欢喜只能算是个小欢喜。对于民主党来说，结果是残酷的，这意味着拜登政府要成为一个“跛脚鸭”政府。翻查美国近百年历史，总统所在政党大都在中期选举流失国会议席，故而有“中期选举魔咒”之说。中期选举本来是美国政党制度的例行安排，打打口水仗也就过去了，不至于弄到血雨腥风。但随着近几年美国政党极化现象日益严重，中期选举成了政治暴力的导火索。斗得不亦乐乎的是美国两党，而遭殃的是美国百姓。从前几年特朗普的狂热粉丝暴力冲击国会山，到拜登以“通俄门”为由对特朗普的私人府邸进行搜查，再到本次中期选举前，众议长佩洛西及其家人被暴力攻击，纽约曼哈顿投票点因收到“炸弹威胁”而关闭，甚至参与选举的工作人员都遭受了恐吓威胁。美国《国会山报》11月7日报道的最新民调显示，80%的美国人对国内的政治暴力深感忧虑。美国到底怎么了？曾经让美国人引以为豪的两党制为何频频失能失效，将美国和世界带入了乱象丛生的境地？“两党制”是对美国两党轮流执政制度的统称，起源于1789年华盛顿政府时期。
图源：网络
两党制在美国资本主义发展的早期，曾发挥了积极作用。然而，随着美国垄断资本主义发展到新阶段，近些年来，共和党、民主党这对“老冤家”，不再默契协作，而代之以相恨相杀。美国的两党制如一辆老爷车，动力渐失，后劲乏力，以至于社会问题频频，乱象不断。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中有一句经典台词：“如果你爱他，就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他，就把他送到纽约，因为那里是地狱。”二战之后，布雷顿森林体系确立了以美元为中心的国际货币体系，依赖金融资本赚快钱成为美国社会的潮流。上世纪末期美国实行“新经济”以来，经济金融化的势头变得更加强劲，金融资本取代实体制造，实体制造业向海外转移，结果是美国企业家、资本家赚死了，而工人却要饿死了，美国社会贫富差距与阶级分裂愈演愈烈。数据显示，2021年美国基尼系数达0.494，再创新高。美国“贫穷者运动”组织一项研究表明，在全美新冠肺炎致死者中，穷人死亡率是富人的5倍。难怪现在超七成的美国人不断唱衰自己的国家，对于领导人的能力、国家的发展持悲观态度。为应对疫情导致的供应链断裂，美国靠大把印钞发钱刺激需求，不产生高通胀都说不过去。美国6月CPI指数同比上涨9.1%，创造了1982年以来的最高值，现在美国民众拿着10美元（约70元人民币）进超市，只能换来1.4公斤小番茄。更不用说枪支泛滥、暴力猖獗、毒品弥漫、流民暴乱等一直笼罩在美国民众头顶的恐怖阴云，美国政府除了采取鸵鸟政策，一直未能拿出行之有效的解决之道。
11月1日，美国新泽西州两名警察遭枪击。图源：新华社
美国社会一团乱麻，政客们依然热衷于“花式甩锅”和“互相拆台”。在今年闹得沸沸扬扬的“罗诉韦德案”中，美国最高法院裁决取消宪法规定的堕胎权，民主党拜登怒斥这让美国倒退了至少150年，而共和党特朗普则疾呼这是宪法的胜利、法治的胜利、生命的胜利。两党的极端对立使得社会更加撕裂，濒临失控边缘，连美国知名学者弗朗西斯·福山都看不下去了，多次公开表示对美国政治的失望。长期追踪政治风险指标的盖奥库安特调查公司创始人罗森贝格表示，在所有发达国家中，美国的政治风险居最高位。可以说，造成美国今天的乱局，政党制度的内在缺陷难辞其咎。曾经相辅相成、共存共荣的共和党与民主党，如今为一己私利相互攻击、甩锅扯皮，为制造差异强化分歧、加深对立的做法，不但无法真正解决本国痼疾，甚至成为美国社会新问题的制造者。“金钱政治”使得“美式民主”越来越成为无源之水。在美国，会烧钱才有可能赢得选举已是公开秘密。在本次中期选举前，美国选举资金追踪组织“openSecrets”预估，两党在本次中期选举中的成本将超过167亿美元，有望再创选举花费新高。全体人民的民主早已演变为“精英民主”。财团支持的候选人获得权力之后，更以最快速度依据利益关系实现权力最大化。“午夜法规”（即现任总统确定无法连任后，将之前没有来得及兑现的利益，在权力过渡阶段，全部兑现）成了美国“政党分赃制度”公开化、制度化的明规则。“否决政治”使得政党内耗严重，极化加深。以彼此竞争为原则的制度设计确实具有“权力制衡”的积极作用，但若政治分歧的拉力超过了制衡可调节的限度，则会走向为否决而否决、为反对而反对的反智主义骂战。共和党特朗普一上台便否定了民主党奥巴马任内苦心经营的全民医疗法案，又为了否决民主党政府的移民惠利而在边境高筑移民隔离墙，还纷纷退出奥巴马加入的“国际群聊”，将逆全球化包装为唬人的“美国优先”。“身份政治”使得政党放大个体权力，导致社会撕裂。在美国，白人至上主义者和少数族裔两类群体之间的天然身份冲突，成为政党收割选民的极佳工具，两党利用身份群体的分歧做出政治性承诺，以便在选举时期拉拢特定群体中的更多民众成为民主党人或共和党人。不同身份认同之间的政治对抗，让原本以寻求集体共识为核心的民主政治堕落成为“只要权力，不要付出”的身份政治正确。“短视政治”使得政党只顾眼下，无法从根本上解决矛盾。政党的首要目标是赢得选举，针对民众当下热烈关注的移民、枪支、通胀等问题，为了收割更多的选票，政党往往通过口号式的政策寻求民意的快速聚拢和选票的迅速提升，这就导致了狭隘的短视政治，仅从赢得选举方面出发的政党无法真正为国家发展提出长效性和前瞻性机制。
美国华盛顿。图源：视觉中国
如果你以为，美国政党政治的衰败所引发的蝴蝶效应仅仅在美国本土掀起连锁反应，那就太低估它的破坏性了。作为在全球具有强势霸主地位的超级大国，美国的国内乱局会形成超强外溢效应，进一步祸乱全世界。依靠外部吸血冲抵本国衰败，却让世界陷入经济危机和社会动荡之中。美国政党作为资产阶级利益的集中代表，其资本的嗜血本性让它在自身创造财富能力下降时，更加依赖于对外吸血来维系自己。近年来，全球经济持续低迷。美联储先是大规模放水、采取扩张性货币政策，让世界各国为其美元超发买单。后又激进加息，使得美元急剧升值，令不少国家本币贬值、资本外流、偿债成本上升、输入性通胀加剧，一些国家甚至陷入货币或债务危机。高举“民主灯塔”打压异己乱中取利。美国建国至今参与的战争和对外的军事行动多达200多次，实施包括以“颜色革命”、“新门罗主义”、“阿拉伯之春”等为代表的颠覆别国政权行动70多次，其营造的“美式民主”神话给当地带来了动乱和灾难，而美国借乱作妖，在攫取利益的同时，强化了西方意识形态的霸权地位。美国对乌克兰策划的“颜色革命”，使其成为北约对抗俄罗斯的棋子，最终导致了俄乌冲突，而在俄罗斯、乌克兰和欧盟的对立和消耗中，美国则加强了对北约的控制，并通过销售能源和军火，赚得盆满钵满，可谓一举多得。没有所谓真正的朋友，一起都得给“美国优先”让道。为维护本国利益动辄“退群”，为讨好本国选民不惜肆意制裁他国，频频发动贸易战、技术战，甚至对自己的盟友都不放过。特朗普上任后，先后威逼德国、日本等国增加军事支出，强制收取“保护费”。美国最近制定的《通胀削减法案》，旨在应对美国经济面临的挑战，但是却以牺牲盟友为代价。美国还对日本东芝、法国阿尔斯通等盟国企业屡屡打压，对韩国产品的进口限制不断加码。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美国的倒行逆施引起了各国的反感，美国中东的“铁杆盟友”沙特阿拉伯就以石油减产与美元的霸权体系硬刚。法国和德国更是开始带头反抗美国，近日，德国总理朔尔茨、法国总统马克龙在内的多位欧洲政客公开批评美国向欧洲高价售卖天然气的行为。
德国能源和食品价格上涨，居民生活成本提升。图源：新华社世界已进入后霸权时代，拆墙不筑墙、开放不隔绝、融合不脱钩成为国际社会的共同追求，以损害他国利益维持霸权地位，以搞乱世界来掩盖自我先天缺陷的国家，早晚会失去朋友，当然也会失去未来。世界之乱的源头在美国，而美国之乱的原因在于其自身。美国愈演愈烈的乱象，表面上看是美国实力的衰弱，其实反映的是美国政党制度的没落，而更深层次的原因是美国资本主义制度先天性缺陷导致的必然结果。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一个政党，若不能代表最大多数人民的利益，而只是资本家和利益集团的代言人，必然会导致不可调和的矛盾，必然会走向衰落，也必然会走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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